First Lady是“第一夫人”吗?

【作者简介】黄卫峰，教授、博士后，我国英语界知名学者，其代表性专著有《哈莱姆文艺复兴研究》《英语语言文化散论》等■

在美国政治生活中，First Lady是一个出现频率很高的用语。在中国，英语的First Lady一般被翻译成“第一夫人”，如《现代英语词汇学》指出：“First Lady已为词典所收录，作‘第一夫人’解，指国家元首的夫人”。[1]（陆国强，第66页）这一译文不仅与原文意思有出入，而且也不符历史事实。这里的lady指地位高的女性。First Lady是对白宫女主人的非正式称呼，一般指美国总统的夫人，尤其是指在职总统的夫人，但也有例外。换言之，在美国，总统夫人毫无疑问是First Lady，但First Lady并非一定是总统夫人。

在探讨这一问题之前，我们先来看一下该词的起源。关于该词的由来，存在种种说法。根据《梅里亚姆—韦伯斯特大学生词典》（Merriam-Webster’s Collegiate Dictionary），该词于1834年首次出现。但有人认为，该词出现于1863年，当时一位英国记者使用该词描述林肯总统的夫人Mary Todd Lincoln。还有的人声称该词真正流行是在1911年之后，当时在纽约一家剧院上演了一出关于Dolley Madison的喜剧，名叫The First Lady in the Land。[2]

虽然First Lady的角色从未得到正式界定，也不是选举产生的，不领任何薪金，但她在美国政治和社会生活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，经常出现在国内外各种正式场合，受到媒体的密切关注。她的突出地位为她影响人们的行为和观点提供了一个平台。受人爱戴的First Lady在衣着、说话和发型等方面成为美国女性效仿的榜样。有的First Lady运用其影响力来左右重大问题如住房改善、妇女权利的立法。到二十世纪末，该称呼已进入许多语言中，经常被用来指国家领导人的夫人。当然在这些国家，其受到关注的程度和影响力与美国的First Lady不可同一而语。

在美国历史上，有许多总统的First Lady并非总统夫人。杰斐逊（Thomas Jefferson）总统于1801年就任总统时，其夫人Martha Wayles Skelton已经去世19年，他自己已经能够胜任处理社交事物和政治事物。他偶尔请当时任国务卿的詹姆士•麦迪逊（James Madison）的夫人Dolley Madison帮助招待来访白宫的女性。后来，他已经结婚的女儿Martha（也称Patsy）来陪伴他，充当起First Lady。

安德鲁•杰克逊（Andrew Jackson）总统是在悲痛中宣誓就职的。他的夫人Rachel Donelson Jackson于前一年即1828年不幸去世，没有机会成为First Lady。她埋葬时，穿着自己为丈夫买好的用于就职典礼穿的白色礼服。Rachel宠爱的侄女Emily Donelson成为First Lady。1836年，Emily患肺结核病逝。在杰克逊担任总统的最后几个月里，他收养的儿子Andrew Jackson, Jr.的妻子Sarah Yorke Jackson入住白宫，成为First Lady。

马丁•范布伦（Martin Van Buren）总统的情况与杰克逊很相似。他夫人Hannah Hoes不到36岁就于1819年去世，他的儿媳Angelica Van Bureau成为白宫的First Lady。

哈里森总统（William Henry Harrison）的First Lady是一个例外。1841年，他从俄亥俄州奔赴白宫就任总统时，他夫人Anna Symmes由于身体不好，加上舍不得离开家乡，因此没有同行，打算推迟到5月份再去。于是他便邀请他儿媳Jane Irwin Harrison暂时充当白宫女主人。然而，哈里森总统宣誓就职刚满一个月就于4月4日去世，他妻子也就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在丈夫担任总统期间没有成为First Lady的总统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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